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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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見‘司馬緋’收下內監，司馬黛一刻都不想再多留。春宵苦短，她打算這就識趣地離開。
司馬黛走前特意湊近那三名內監，朗聲吩咐道：“你們幾個可要註意了！好好伺候我的阿姊！”她接下來的話音量壓地極低，“到時候我答應你們的自然都會做到。”
三名內監一齊恭順應下。
曉蕓瞪著一路遠去的司馬黛，氣不過地轉身看向自家主子。
“公主，您為什麽要收下他們？”小丫頭叉著腰，臉上氣惱地鼓起小包。
謝渺此時還沈浸在剛剛月光下的驚鴻一瞥中，眼神縹緲，沒有答話。
三名內監仍然安安靜靜地站在曉蕓身後垂頭等候安排。
“公主，您倒是說句話呀？”小丫頭踱步到自家主子跟前。
謝渺收回思緒，“你先給他們安排好住處吧。”
曉蕓再次叉起腰，“咱這梨苑就這麽點大，能給他們安排在哪呀！”她毫不掩飾語氣裏的不滿。
謝渺無視掉了小丫頭的抱怨，他徑直走向那三人，挨個兒仔細打量起來。
這三人細看下來居然一個比一個生得俊俏！他們身上還不乏一股文人的書卷氣息，乍看之下，幾人除了穿著之外，哪裏還有點內監的樣子？
此時其中一人主動擡起頭來，他正面迎上謝渺探究的目光，“四公主，我是典逸。五公主命我們一定要好好服侍您。”他似是用了莫大的勇氣才接著說出口，“今晚請讓我來服侍您吧。”
另外一人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了。
謝渺定定地看著自薦的典逸。
典逸的眸中頗含深意，三分誠摯三分急切四份懇求，卻是一分旖旎都沒有。
謝渺淡淡開口道：“那今晚就由你來服侍吧。”
“主子！！！”曉蕓這聲嗓門極大，顯然反對至極。
“曉蕓，你安頓好剩下兩人就回去休息。”謝渺再次無視小丫頭的抗議。
“主子，你今晚真的要讓他……讓他……”小丫頭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了，臉上急得雙眼通紅。主子這次犯病怎麽這麽生猛？她要怎樣才能阻止主子幹渾事？
謝渺沒看曉蕓是何表情，顧自轉身朝房中走去，走到一半頓住步子側臉向典逸望去，“還不跟上？”
典逸趕緊出列跟上。
曉蕓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和三個內監中長相最為俊美的典逸一前一後地進屋。
剩下的兩名內監在原地陪曉蕓站了許久。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請問，我們該去哪呢？”
曉蕓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卻又不能不理他們，只能十分不耐道：“你們跟我來吧。”
兩人跟著曉蕓繞過側屋往裏走，路過廚房之後，一座比側屋還要小上許多的房間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司馬緋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梨苑內有七八個內監婢女，當時婢女們都住在側屋，而這房間則是給內監住的。五公主送來的這幾名‘內監’住這倒是正合適。
這個房間常年空置，不過梅姑姑打掃梨苑的時候會把此處也一並拾掇，房間內幾乎沒怎麽落灰，幾人今晚就可以住進去了。
小丫頭難得耍一回架子，中氣十足道：“這裏就是你們的住處了，茅房就在隔壁，莫怪我沒有先提醒，你們平時沒事兒就待在房間裏別亂走動！”
其中一名內監問道：“那我們平日裏需要做點什麽嗎？”
曉蕓雙手抱於胸前鄙夷道：“你們在五公主殿中都會做些什麽？”
“我們……我們……”
只見那人聽到這個問題支支吾吾地答不出完整的話，臉上還在曉蕓的註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漲紅。
曉蕓長出一口氣，“算了，你們先進去好好待著，至於讓你們做什麽，等我明天問過公主後再告訴你們。”
小丫頭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對著身邊的人問道：“典逸他今晚真打算伺候四公主？”
兩人一陣沈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另一人答道：“畢竟……畢竟一定要有個人去的。”
兩人又是一陣沈默。
……
曉蕓沒有回側屋，而是躡手躡腳地蹲來主屋窗沿下面，她提溜著眼珠子偷聽起裏面的動靜，手裏攥緊了袖子。
屋內卻幾乎沒什麽動靜。
曉蕓蹲地犯困，不一會兒就靠著墻睡去。
謝渺放下書起身走向典逸，後者正坐在桌前提筆疾書，面前的宣紙已經被寫滿了大半。
典逸餘光中察覺到來人，正好收完手上最後一筆，他將筆輕放於桌上，拿起宣紙呈上，“四公主，我寫好了。”
謝渺接過後掃了一眼，一邊問道：“全部都在這上面了？”
典逸點頭答道：“都在上面了。”
謝渺將紙折好收入懷裏，“你之所求，我會代為轉達。”
典逸恭順地垂頭拱手，“公主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為報！”他保持著行禮的動作擡起臉，“還有一事，不知公主可否告知在下緣由……”
謝渺淡然道：“你說。”
典逸斟酌著語氣，開口問道：“公主既然對我等行‘伺候’之事無意，方才怎麽會如此輕易便收下我們幾人……”
謝渺擡眼，幽幽問道：“司馬黛今晚頭上那根發簪，你有印象嗎？”
典逸沈吟了會兒，眼神微微瞇起，似是在腦中回憶線索。
謝渺耐心地等著，典逸終於答道：“在下對那發簪並無印象，今晚應當也是第一次見。”
謝渺神情仍舊淡漠，“那你可否幫我查查發簪的來源？”
典逸規規矩矩地再次行禮，“請公主放心，在下定當全力相助。”
謝渺頷首，隨後走到窗邊用指尖輕叩了幾下窗沿，低聲喚道：“曉蕓，起來了。”
小丫頭睡夢中只是吧紮了下嘴。
“曉蕓。”謝渺稍微提高音量。
這一聲直接將曉蕓從夢中拉了回來。
小丫頭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子，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撞上了窗沿，劇烈的疼痛感這下是讓她完全清醒了。
曉蕓視線很快對上自家主子，後者正站在窗邊一言不發地垂眸睨她。
“啊……主子，我不是想偷看……那個……”曉蕓急忙辯解，慌亂間眼神四下亂掃。
典逸看著這一幕，嘴邊噙起淡笑。
曉蕓剛好看到典逸的神情，她找到話茬般狠狠瞪了過去，“你！你笑什麽？”
典逸服了服身子，忍不住調侃道：“曉雲姑娘下次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在下是在正正經經地服侍主子，沒做什麽不能看的事情。”
曉蕓的臉猛然漲紅，“我才沒有覺得你們在做……做……”
謝渺側身又睥向典逸，提醒道：“你還要靠這丫頭給你帶路。”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繼續逗她，真惹惱了她你今晚就得睡在院子裏了。
典逸聞言忙賠禮道歉，“剛剛是我嘴上胡說了，煩請曉蕓姑娘不要計較，快給我帶帶路吧。”
曉蕓哼地轉開臉，嘴上卻還是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出來？還真想在我家公主屋裏過夜啊？”
典逸聞言給謝渺再次行了個禮，隨後趕緊順著小丫頭的意思朝屋門走去。
曉蕓沒有急著去門口迎典逸，而是站在原地低聲說道：“主子，我知您此舉自有用意，但您次次這麽以身犯險，我們在邊上會擔心的。”小丫頭的語氣難得認真。
謝渺聽出了點東西，試探道：“我經常這麽以身犯險？”
曉蕓卻以為主子是想蒙混過去，氣惱道：“您還不認了？”
此時典逸已走近門口，小丫頭只得匆匆跟謝渺道別。
謝渺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暗自思忖著剛剛和小丫頭的對話。
一個養在深宮中的公主，有什麽事情需要次次以身犯險？
他再次擡眸看向天色。這麽晚了，司馬緋應當回去了吧？
想到這，謝渺還是擡步往後院走去。
……
另一邊，一個婢女打扮的人摸著夜色偷偷溜進司馬黛所居住的棲霞宮。
司馬黛早先從梨苑回到宮中後並沒有直接歇下，而是召了最寵愛的內監……
此時她頰邊微紅，眼神迷離，語氣眷戀地對身旁男子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最喜歡你嗎？”
男子笑地溫柔，“自然是因為我的這雙眼睛……”語畢還特意斂笑將眼神冷下，似在刻意模仿著某人。
司馬黛擡手緩緩撫上眼前之人的眉眼，語氣沈醉，“沒錯，就是這樣。你的這裏，居然有七八分像他。”
男子聽了這話並沒有喜色，垂下眸子，“可惜我永遠不能成為您心尖上的那位十三郎……”
司馬黛起身整了整衣衫，不經意地給出承諾，“你放心，等我真的嫁給他，也不會棄了你。”
衣衫不整的男子再次彎起眉眼，笑意卻不達眼底。
門外傳來通報聲，來人是司馬黛的貼身婢女，翠雲。
“公主，梨苑那邊來消息了。”
司馬黛答道：“你進來吧。”
翠雲進門後目不斜視地走向司馬黛，似是早已習慣了屋裏有她不該看的風景。
先前的男子此時也自覺攏起衣衫起身離去。
司馬黛轉了轉眼珠子，“事情……辦成了？”
翠雲回以狡笑，“成了。”
司馬黛嬌笑肆起，“哈哈哈哈哈哈，我這個四姐姐……居然也是此般性情中人。”她笑得花枝招展，“這次送過去的這幾個，瞧他們平時冥頑不化的，稍加利誘一下不還是照做了？”
似是想到什麽，司馬黛接著問道：“是誰入了她的屋？”
翠雲語氣有些猶疑，“是典逸……”
聽到這個名字，司馬黛笑容一止，“居然是他？他不是最為頑固的那個嗎？”
翠雲生怕惹得面前這位不快，“興許……他興許是想通了吧？畢竟公主您開出了那樣的條件……”
司馬黛倒沒有氣惱，只是可惜道：“還以為他這次過去頂多是個擺設，沒成想居然最先開竅了……倒是便宜司馬緋了！”
翠雲小心提議道：“不然……主子去把他要回來？”
司馬黛果斷答道：“不急，等我事情辦成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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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司馬緋’收下內監，司馬黛一刻都不想再多留。春宵苦短，她打算這就識趣地離開。
司馬黛走前特意湊近那三名內監，朗聲吩咐道：“你們幾個可要註意了！好好伺候我的阿姊！”她接下來的話音量壓地極低，“到時候我答應你們的自然都會做到。”
三名內監一齊恭順應下。
曉蕓瞪著一路遠去的司馬黛，氣不過地轉身看向自家主子。
“公主，您為什麽要收下他們？”小丫頭叉著腰，臉上氣惱地鼓起小包。
謝渺此時還沈浸在剛剛月光下的驚鴻一瞥中，眼神縹緲，沒有答話。
三名內監仍然安安靜靜地站在曉蕓身後垂頭等候安排。
“公主，您倒是說句話呀？”小丫頭踱步到自家主子跟前。
謝渺收回思緒，“你先給他們安排好住處吧。”
曉蕓再次叉起腰，“咱這梨苑就這麽點大，能給他們安排在哪呀！”她毫不掩飾語氣裏的不滿。
謝渺無視掉了小丫頭的抱怨，他徑直走向那三人，挨個兒仔細打量起來。
這三人細看下來居然一個比一個生得俊俏！他們身上還不乏一股文人的書卷氣息，乍看之下，幾人除了穿著之外，哪裏還有點內監的樣子？
此時其中一人主動擡起頭來，他正面迎上謝渺探究的目光，“四公主，我是典逸。五公主命我們一定要好好服侍您。”他似是用了莫大的勇氣才接著說出口，“今晚請讓我來服侍您吧。”
另外一人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別再說了。
謝渺定定地看著自薦的典逸。
典逸的眸中頗含深意，三分誠摯三分急切四份懇求，卻是一分旖旎都沒有。
謝渺淡淡開口道：“那今晚就由你來服侍吧。”
“主子！！！”曉蕓這聲嗓門極大，顯然反對至極。
“曉蕓，你安頓好剩下兩人就回去休息。”謝渺再次無視小丫頭的抗議。
“主子，你今晚真的要讓他……讓他……”小丫頭說到這已經說不下去了，臉上急得雙眼通紅。主子這次犯病怎麽這麽生猛？她要怎樣才能阻止主子幹渾事？
謝渺沒看曉蕓是何表情，顧自轉身朝房中走去，走到一半頓住步子側臉向典逸望去，“還不跟上？”
典逸趕緊出列跟上。
曉蕓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主子和三個內監中長相最為俊美的典逸一前一後地進屋。
剩下的兩名內監在原地陪曉蕓站了許久。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請問，我們該去哪呢？”
曉蕓氣急敗壞地跺了跺腳，卻又不能不理他們，只能十分不耐道：“你們跟我來吧。”
兩人跟著曉蕓繞過側屋往裏走，路過廚房之後，一座比側屋還要小上許多的房間赫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司馬緋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梨苑內有七八個內監婢女，當時婢女們都住在側屋，而這房間則是給內監住的。五公主送來的這幾名‘內監’住這倒是正合適。
這個房間常年空置，不過梅姑姑打掃梨苑的時候會把此處也一並拾掇，房間內幾乎沒怎麽落灰，幾人今晚就可以住進去了。
小丫頭難得耍一回架子，中氣十足道：“這裏就是你們的住處了，茅房就在隔壁，莫怪我沒有先提醒，你們平時沒事兒就待在房間裏別亂走動！”
其中一名內監問道：“那我們平日裏需要做點什麽嗎？”
曉蕓雙手抱於胸前鄙夷道：“你們在五公主殿中都會做些什麽？”
“我們……我們……”
只見那人聽到這個問題支支吾吾地答不出完整的話，臉上還在曉蕓的註視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漲紅。
曉蕓長出一口氣，“算了，你們先進去好好待著，至於讓你們做什麽，等我明天問過公主後再告訴你們。”
小丫頭說完就轉身走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其中一人對著身邊的人問道：“典逸他今晚真打算伺候四公主？”
兩人一陣沈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另一人答道：“畢竟……畢竟一定要有個人去的。”
兩人又是一陣沈默。
……
曉蕓沒有回側屋，而是躡手躡腳地蹲來主屋窗沿下面，她提溜著眼珠子偷聽起裏面的動靜，手裏攥緊了袖子。
屋內卻幾乎沒什麽動靜。
曉蕓蹲地犯困，不一會兒就靠著墻睡去。
謝渺放下書起身走向典逸，後者正坐在桌前提筆疾書，面前的宣紙已經被寫滿了大半。
典逸餘光中察覺到來人，正好收完手上最後一筆，他將筆輕放於桌上，拿起宣紙呈上，“四公主，我寫好了。”
謝渺接過後掃了一眼，一邊問道：“全部都在這上面了？”
典逸點頭答道：“都在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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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逸恭順地垂頭拱手，“公主大恩大德，在下無以為報！”他保持著行禮的動作擡起臉，“還有一事，不知公主可否告知在下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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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渺擡眼，幽幽問道：“司馬黛今晚頭上那根發簪，你有印象嗎？”
典逸沈吟了會兒，眼神微微瞇起，似是在腦中回憶線索。
謝渺耐心地等著，典逸終於答道：“在下對那發簪並無印象，今晚應當也是第一次見。”
謝渺神情仍舊淡漠，“那你可否幫我查查發簪的來源？”
典逸規規矩矩地再次行禮，“請公主放心，在下定當全力相助。”
謝渺頷首，隨後走到窗邊用指尖輕叩了幾下窗沿，低聲喚道：“曉蕓，起來了。”
小丫頭睡夢中只是吧紮了下嘴。
“曉蕓。”謝渺稍微提高音量。
這一聲直接將曉蕓從夢中拉了回來。
小丫頭迷迷糊糊地站起身子，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撞上了窗沿，劇烈的疼痛感這下是讓她完全清醒了。
曉蕓視線很快對上自家主子，後者正站在窗邊一言不發地垂眸睨她。
“啊……主子，我不是想偷看……那個……”曉蕓急忙辯解，慌亂間眼神四下亂掃。
典逸看著這一幕，嘴邊噙起淡笑。
曉蕓剛好看到典逸的神情，她找到話茬般狠狠瞪了過去，“你！你笑什麽？”
典逸服了服身子，忍不住調侃道：“曉雲姑娘下次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在下是在正正經經地服侍主子，沒做什麽不能看的事情。”
曉蕓的臉猛然漲紅，“我才沒有覺得你們在做……做……”
謝渺側身又睥向典逸，提醒道：“你還要靠這丫頭給你帶路。”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繼續逗她，真惹惱了她你今晚就得睡在院子裏了。
典逸聞言忙賠禮道歉，“剛剛是我嘴上胡說了，煩請曉蕓姑娘不要計較，快給我帶帶路吧。”
曉蕓哼地轉開臉，嘴上卻還是說道：“那你還不趕緊出來？還真想在我家公主屋裏過夜啊？”
典逸聞言給謝渺再次行了個禮，隨後趕緊順著小丫頭的意思朝屋門走去。
曉蕓沒有急著去門口迎典逸，而是站在原地低聲說道：“主子，我知您此舉自有用意，但您次次這麽以身犯險，我們在邊上會擔心的。”小丫頭的語氣難得認真。
謝渺聽出了點東西，試探道：“我經常這麽以身犯險？”
曉蕓卻以為主子是想蒙混過去，氣惱道：“您還不認了？”
此時典逸已走近門口，小丫頭只得匆匆跟謝渺道別。
謝渺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暗自思忖著剛剛和小丫頭的對話。
一個養在深宮中的公主，有什麽事情需要次次以身犯險？
他再次擡眸看向天色。這麽晚了，司馬緋應當回去了吧？
想到這，謝渺還是擡步往後院走去。
……
另一邊，一個婢女打扮的人摸著夜色偷偷溜進司馬黛所居住的棲霞宮。
司馬黛早先從梨苑回到宮中後並沒有直接歇下，而是召了最寵愛的內監……
此時她頰邊微紅，眼神迷離，語氣眷戀地對身旁男子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最喜歡你嗎？”
男子笑地溫柔，“自然是因為我的這雙眼睛……”語畢還特意斂笑將眼神冷下，似在刻意模仿著某人。
司馬黛擡手緩緩撫上眼前之人的眉眼，語氣沈醉，“沒錯，就是這樣。你的這裏，居然有七八分像他。”
男子聽了這話並沒有喜色，垂下眸子，“可惜我永遠不能成為您心尖上的那位十三郎……”
司馬黛起身整了整衣衫，不經意地給出承諾，“你放心，等我真的嫁給他，也不會棄了你。”
衣衫不整的男子再次彎起眉眼，笑意卻不達眼底。
門外傳來通報聲，來人是司馬黛的貼身婢女，翠雲。
“公主，梨苑那邊來消息了。”
司馬黛答道：“你進來吧。”
翠雲進門後目不斜視地走向司馬黛，似是早已習慣了屋裏有她不該看的風景。
先前的男子此時也自覺攏起衣衫起身離去。
司馬黛轉了轉眼珠子，“事情……辦成了？”
翠雲回以狡笑，“成了。”
司馬黛嬌笑肆起，“哈哈哈哈哈哈，我這個四姐姐……居然也是此般性情中人。”她笑得花枝招展，“這次送過去的這幾個，瞧他們平時冥頑不化的，稍加利誘一下不還是照做了？”
似是想到什麽，司馬黛接著問道：“是誰入了她的屋？”
翠雲語氣有些猶疑，“是典逸……”
聽到這個名字，司馬黛笑容一止，“居然是他？他不是最為頑固的那個嗎？”
翠雲生怕惹得面前這位不快，“興許……他興許是想通了吧？畢竟公主您開出了那樣的條件……”
司馬黛倒沒有氣惱，只是可惜道：“還以為他這次過去頂多是個擺設，沒成想居然最先開竅了……倒是便宜司馬緋了！”
翠雲小心提議道：“不然……主子去把他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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